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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重陽—重陽糕(君梅)

重阳糕:一种重阳节时候吃的糕点,「糕」与「高」同音,故而在重阳登高的同时吃糕寓意着「步步高升」。宋代时吃重阳糕的习俗就已经很流行了,《梦梁录》一类的书里面皆有相关记载,具体做法好像是以糖面蒸糕,上以猪鸭羊肉为丝簇饤(此处应该是只要把肉丝迭在糕饼上面的意思),再上插小彩旗(这个时候的重阳高看上去应该是咸的)。之后经过一代代的发展,重阳糕被越做越精致,也逐渐出现了诸如「狮蛮栗糕」(将栗子肉捣碎加入蜜糖包入饼中做陷)或是「春兰秋菊」等比较精致的款式(这些看起来好像又变成甜的了)。

 

食秋蟹:寒露时节的习俗之一。蟹肉性凉,宜与葱姜蒜等调料搭着吃,技能中和凉性还能去腥提味。就算吃多了也不怕上火,但是要注意尿酸合胆固醇有可能会过高,容易腹泻合有过敏体质的人也不宜食用。秋天要吃螃蟹,这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作者估计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寓意,就纯粹只是秋天的螃蟹最好吃而已。

 

 

老实说,眼前的桌子称不上整洁干净,除了一些吃食饮料外,其余的空位几乎要被多张花色不同的纸牌给占满。中间是一大迭已经翻出牌面来的纸牌,一眼望去就只有桌沿几组的牌面还是盖着的。彷佛就是有群人曾在这儿打牌打到一半,却被中途叫走所留下来的准备待会再战的遗迹一样。

其实也不能说是好像,而是真的是这个样子的。甚至大约一刻钟前,自己也是这牌桌上的一员。望着眼前有些狼藉的景象,梅国师有些懵逼,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才不过离开了一下子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模样了。

今日是重阳佳节,按照风俗习惯是该登高赏菊一番。而饶是贵为皇家,宫里也未能免俗地办起了赏菊宴,邀请了许多达官贵女一同前来聚会。举办宴会的地点是一处位于皇城郊区的行宫里,的被精心呵护的园子里栽满了各色的菊花,不只金黄色,红的紫的甚至连白的都有,彼此争奇斗艳,在万物都逐渐萧瑟的秋日中,也算是难得的热闹了。

毕竟是皇家亲自送的帖子,有不少贵族官员都来参加了,就算有是真的有要事而无法前来者,也大多托了家人前来送上礼物。放眼望去,除了满园迎风招展的秋菊外,更有许多打扮的如花似玉的皇城贵女穿梭在其间。

乌庸民风开放,对女性也没有什么特别严苛的束缚规矩,像这类型的宴会自然也不会特别分开来办。贵为当朝国师之一,梅念卿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其实原本梅念卿是不想来的,甚至他的三个朋友们也都跟他一样有些兴致缺缺。

结果也不知真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日下课后太子殿下店下忽然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张口就来了一句「梅卿,明日的的赏菊宴你会来的,对吧。」

「…自然是…会去的。」迎着对方似乎满含笑意以及期待,甚至还隐隐掺着些什么的眼神,他还能说什么呢?等回过神来时,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应下了对方的问句。

可看着对方惊喜眼神,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最终只得苦着脸去找他的三位友人了。没办法,谁叫他虽然贵为国师,可平日除了修练之外,大多都醉心于玩牌,而牌友还都是固定的那三个,达官贵人里能称得上熟人的人实在不怎么多。虽然太子殿下明天也肯定会去,可对方毕竟贵为太子,明日肯定很忙。到时候就剩自己一个人杵在原地,光想想就很尴尬好吗?

综上,他拒绝在除了太子殿下外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去这种宴会,再不济至少也要拉几个周围的人下来一起受死。于是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原本对于明日的赏菊宴没什么兴趣的三人被迫答应了自己老友一同出席的邀约。

因着是皇家举办的宴会,出席的不是朝中重臣便是皇亲国戚,故而无人觉得有什么不对。若是在场有一个精通奇门遁甲或是风水八卦的人大约就能看的出来,眼前这方石桌看上去普普通通,可却正好坐落在整个园子的杜门方位。

虽说在奇门遁甲中,杜门属于凶门,但是这却是一个相当利于躲藏的位置,换而言之,只要躲在这里,就很不容易被人给找到。也不知当初的设计者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可眼下既然被他门发现了,那他们四人也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于是四个明明出席了宴会,却依旧懒于交际应酬的乌庸国师,就这样躲在这个小地方打起了他们最爱的纸牌。时间长了,外面的觥筹交错笙歌漫舞似乎都与他门无关似的,四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打牌聊天,生生的把这一场大型国宴弄成了小型的四人聚会。

莫约一刻钟以前,众人一致决定将输牌次数最多的梅念卿给推出去拿补给。指挥着身后的纸片人将东西放好,饶是身为国内最精于卜算的国师,梅念卿依然不知道为何自己不过是出去绕了几圈而已,自己的那三位友人们就全都不见了。

无人占据的食桌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梅念卿在桌边坐了一会儿,还是无人归来,索性决定再出去多绕个几圈,拿点吃食之类的再回来。

「梅…梅国师?」听见呼唤声,他回过头去,就见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裙的姑娘在同伴们的陪同下正朝他走来。

单论五官,这女孩并不是很出挑的类型,只能勉强算的上是清秀。可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很温柔,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而从陪在她身边的同伴来看,此人的人缘确实不错。

女孩走上前来,似乎是因为紧张而一直低着头,看上去怯生生的,倒是平白替她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女孩颤巍巍的朝他伸出手,递出了一个精致的食盒。

「这个……一点小心意……还请大人别嫌、嫌弃。」心悦之人近在眼前,女孩紧张的连说话都有些结巴,羞的脸颊都红了。好不容易嗑嗑绊绊的说完一段话,女孩忽然就像是用尽了身上的勇气般。连抬头看看对方的反应都不敢,直接就将食盒往他手上一塞,就又转身跑开了。

                                        

「……」再度回到他们四人躲懒的那个小角落,除了他以外,剩下的三人仍未回来。看着眼前仍旧空荡荡的石桌,他在瞬间有些怀疑,这些人莫不是早从宴会上偷偷逃跑了,就丢下他一个吧?

「这是什么?」突然自身后响起的问句将他给狠狠的吓了一跳。

「啊,殿、殿下!」眼见四下无人,随手就将食盒搁在已经整理过的石桌上,自己则半趴着坐在桌边的梅国师被这一下惊的显些整个跳起,一回头就见自家太子殿下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我还正想着怎么才一错眼你就不见了,没想到竟是躲在这个好地方。」老实说,自家殿下能找到这儿来,他并不觉得奇怪。

且不说平日交予对方修习的课程里便有相关的技艺,说穿了奇门遁甲本身也只是利用地形和一般人的感官漏洞,使不明其中道理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掉入陷阱还不自知的一门技术罢了。尤其是像这种疑似只是巧合形成的简单条件,躲躲普通人还行,但若对上亦精于此道的太子殿下,被看穿甚至是破解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不过,就算我没来,梅卿似乎也不是无人陪伴。」看着桌上那个绘有华丽花纹,一看便知是女性惯用的精致食盒,对方的语气中满是调侃。

「…这是方才有人给我的,好像是…那个谁家的小姐来着?」明明对方的脸上仍旧是笑着的,可他却敏感的察觉对方的心情似乎不真的像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正向,反而有些…不太高兴?生气?

梅念卿不太确定,同时也有有些纳闷,自己收到礼物殿下生的这是什么气?是他多心了吗?还是其实殿下就喜欢那位贵女,见人家给自己送东西,吃醋了?思及此处,梅念卿有些微微的恍然。若真是这样那似乎也不是说不通,只是…

他情不自禁的微微皱着眉头,不知为何竟是莫名的不愿肯定这个猜想。

瞪着眼前那只散发着香甜气息的食盒,堂堂梅国师不知为何忽然就提不起兴致了。

「这是…重阳糕?」似乎完全没发自家下属的异样,乌庸太子见对方好像没什么反应,便自顾自地揭开了绘有流云纹样的盒盖。

只见檀木制的深色容器中,一块块色彩鲜丽的重阳糕正整齐的码放在盒底。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中甚至还有几块白底的被压制成了梅花的形状,从侧边的断面还能望见深色的内馅,看样子应该是枣泥或是红豆一类的,与上下雪白的外层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大不小的食盒被上上下下摆了快要三层,每一块糕点都散发着香甜软嚅的气息,不断怂恿着外人前来食用。或许是为了应景,大部分的素色糕点,都印上了菊花的图样。

「…这颜色还真特殊。」毕竟是送给自己的,梅念卿终究还是没有抑制住好奇心,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就见有许多糕点表面都被印上了简单的菊花纹样。可奇怪的是,那菊花并非如一般常见的那般是金黄色的,反而是用一种浅浅淡淡的绯色。甚至还有几个是较为艳丽的鲜红色,看那色泽似乎是用西域来的樱桃还是红葡萄之类的所染成的。

能参加国宴,还有资格享有西域来的贡品,甚至可以大手笔的将之作为染料用途。若是封地靠近西域的诸侯家,因为路途遥远故而不可能出现在这场宴会上。综上,女孩的身分不是与王室亲密的皇亲国戚,便是哪个有近乎立国大功的臣子子之女。

靠着这些条件,一个个人选在梅念卿的脑中不断被排除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的自己拼命想弄清稍早前那位贵女身分的态度,甚至比自己刚收到人家礼物的那会儿积极不知多少倍。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打开食盒,看见里面的内容物后,自家殿下的心情好像更恶劣了。

「梅卿好丰采,竟能得此佳人相赠…若真能结缘,韩相想必也是乐意的。」看着虽然察觉到但是依然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不明所以,此时正一脸茫然的望向他的国师。虽然很可能已经被拆穿,但是对方不提他也就不说,像是顺手一般从食盒内部的取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

为了应景,盒内的糕点大多都是重阳糕的样式,从侧边能看的见内馅的三层式,表面五颜六色的,洒满了用糖霜浸渍的干果。类似的东西,外面的宴会上也有提供。色彩鲜丽的菱形糕点,一块块的被置于细致的白瓷盘上摞成小堆,最顶端的那几块,甚至还插了几只小彩旗,看上去精致又可爱。

香甜的糕点在口中化开,豆沙的甜味混合着糯米与松子的香气,虽然不及宫内的御厨可也算的上是难得之作了。

「太甜了。」撇了撇嘴,状似随意就将自己手中的那块糕点递到对方面前,像是想要对方也吃吃看的乌庸太子品评道。

「…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毕竟是官家小姐,比不得宫里的厨子。」看了一眼自家殿下,发现对方目光清正,似乎完全没有觉得两人的互动有那儿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张口吃下了对方递到他嘴边的糕点。

他平日虽然并不特别喜甜,但是也没有什么恶感。感受着在口中扩散开来的甜味,出口的评价倒还算中肯。

「是么?」猝不及防的将手上剩下来的糕点整个塞到对方嘴里,还像是想要替人弄掉不慎沾在对方唇角的碎屑一般,有意无意的顺手在对方唇上轻轻一抹。

「…」看着对方盈满了笑意的双眸,感受着舌尖上的甜腻,他一面咀嚼着塞过来的糕点,一面莫名地感到脸上发烧。

收回前言,这重阳糕确实是有些甜了。

「不过这花纹还真特殊。」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般,他随口提起了这事。

一般来说,重阳糕上一般会印有两只羊的图样,意喻「重羊」。也因为重阳亦是属于年长者的节日的缘故,重阳糕大多都味道清甜,口感软嚅,适合老者食用。

有时为了应景,也不是没有见过印上菊花的种类,用模子还是染料直接在糕饼上绘制的都有,可不但画有菊花纹,用的还是眼下这种粉中带红的艳丽染料,他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约是一时之间找不到缃色染料吧。」看着对方的神态,他直觉对方似乎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自家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向来不是他可以探究的,所以他也没再坚持,选择顺着对方的意转而提起了其他的事。

 

「唉,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瞧见隔壁村的何大郎手上抱了一大束红色的秋菊欸。我多嘴问了一句,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说那是要送给咱村的李二丫,要是我家那死鬼当初在追求我时,也有对方的一半浪漫就好了。」随着外观的不同,菊花也有很多的种类以及颜色。除了一般众所皆知的高洁以及风骨,不同颜色的菊花也有其所代表意义,其中红色的菊花所代表着的,就是爱情。

「咦?是这样啊?」一面听着对方的言论,年轻的少妇一脸欣羡加向往,似乎也希望能从自己的心上人手上收到这么一束热情艳丽的花朵。

「…」直到两位妇人越走越远,再也听不见声音,梅念卿这才勘勘回过神来。摇摇头将脑中不慎被勾起的那些前尘旧事给抛掉,梅念卿笑了笑继续背着竹篓往山上走。脚下榻着已经走惯了的小径,饶是并非武神出身,身为一届修者,梅念卿的身体素质也已经必一般人要好上太多,不论是体力还是手脚的灵活程度俱是如此。

常人嫌弃崎岖难走的山间小径,梅念卿却宛如走在平坦的地面上一般走的飞快,饶是村中最有经验的老猎户也要花上至少一个一个时辰才能穿越的山林,到了梅念卿这里却生生被缩短了至少一半有余。

「殿下,我回来啦!」推开小院的门扉,梅念卿一进门就见自家殿下正倚在门口望着他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听见了他的声音这才早一步在这儿等着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念卿。」见对方回来了,君吾顺势走过去帮自家恋人把背上背着的篓子卸下来。

「怎么不用傀儡术?」掂了掂那竹制背篓的重量,君吾脸色微沉,不由分说地就将人拉了过来。

揭开衣服,果然看见自家恋人的肩上有一道红痕,边缘甚至还有些像是被磨出来的擦伤痕迹。很显然,这是因为长时间背着重物,这才勒出来的伤痕。梅念卿的皮肤本就偏白,约两指宽的红痕印在肩上,与周围白皙的皮肤成鲜明对比。两相迭加,无形之中让人生出一种刺目之感。

「殿下?」忽然就被拉了一把,梅念卿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踢到被暂时搁置在地上的背篓。或许是因为受到了震荡,背篓内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刮擦着竹篓内部似的,可眼下在场的人早就没有心力再去顾及这细微的异样了。

因着对方的动作,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的梅念卿望着对方的眼神不禁有些好笑,再怎么说他也是身负修为的修者,哪有这么脆弱的?肩上的这些也不过是些小伤,虽然看上去比较显眼但说穿了也没什么,就算以他稍逊于他家殿下的身体素质,想在一两个时辰内复原也不是什么难事。

心中这么想着,梅念卿刚想开口却忽然感觉到肩上一阵暖流,原本若有似无的刺痛被这暖意滑过,顿时好了不少。梅念卿愕然抬头,就见自家殿下的指尖上捻着一团白光,正轻轻的将光往他的肩上按,对方竟是用因为大量聚集而俱现了的法力在帮他疗伤!

面对这番出乎意料的光景,梅念卿愣了一秒,便急急忙忙地想要阻止。开玩笑,且不提这些痕迹根本不影响他行动或做事,这种小伤就算放着不管也很快就会自动痊愈,对方这么干实在不怎么值得,法力再怎么多也不是这种浪费法啊!

这么想着,梅念卿急忙抬头,却在接触到对方的眼神后,也不知是怎么的,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老半天,这才憋出一句。

「殿下,您其实不用…」

「需要的,否则我看着也心疼。」

「…」梅念卿…梅念卿接不下去了。

看着对方的被磨得红肿的肩膀在法力的催化下恢复原先的白皙光洁,君吾这才收回了手上的的灵光。纵然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信仰之力的加持,可经历过那场变故,他早就学会了不靠普通人的信仰也能修练法力的方式,消耗的这些灵光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完全不构成任何影响。

「…对了,这是村口的崔大爷给我的。」感觉到四周的温度似乎有些升高,梅念卿低下头,不禁在心底唾弃自己,都已经是老夫老…夫了,怎么还这般容易害躁。眼角余光瞥见的上的竹篓,连忙转移话题,希望藉此能掩饰住自己的异样。

「这好像是他姥姥家那边的传统之类的吧,说是这个时节就要吃点螃蟹什么的。」像是在避着什么似的,梅念卿探身向前去揭竹篓上的盖子,顺势就钻出了君吾的怀抱。

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君吾也不戳破对方,顺着梅念卿的意思走到竹篓边,就见里面装了一二十只活蟹,此时正张牙舞爪的用自己的钳子敲打着坚固的竹篓内壁。

「殿下,咱们今晚就吃清蒸河蟹如何?」一面说着,梅念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打开一看竟是葱姜蒜等去腥的调料,好可以搭着蟹一起煮。

「恩。」看着梅念卿兴冲冲的模样,君吾不置可否。

当天晚上,梅念卿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河蟹。正所谓「故园霜落暮秋时,酒绿橙黄蟹正宜。」若论时节,一年中当属秋日的螃蟹最为肥美,或许就是如此百姓们才会擅自订下寒露之日要食蟹的规矩,以免白费了这金秋之赐。

蟹肉甘甜,蟹黄鲜美,搭着清冽的酒水吃在口中很是迷人。纵然蟹壳难剥,可在场的二位均不是普通人,一个小法术下去,轻轻松松的连沾手都不必。已是深秋时节,微凉的晚风吹过庭院,不算强烈却也不容忽视的凉意反倒有种清爽的感觉,不禁让人联想到「秋高气爽」这几个字。

将放着酱料的碟子放在梅念卿手边,君吾微笑的望着自家恋人,偶尔也在对方的招呼下吃上几箸。酒是陈了几年的绍兴酒,为了应景,在正式饮用之前,梅念卿甚至还加了几瓣菊花下去浸泡。甘醇的气味中带着点菊花特有的清香,尝起来有些微甜。虽然喝着顺口,可是那后劲却也不容小觑。

看着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给灌醉的梅念卿,君吾默默扶额,都已经是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有戒心?真的就那么相信自己不会趁着他酒醉把他给怎么样吗?

「殿、殿下,您还在,还…真好。」您还在这里,还肯让我陪着你,真好。

听着对方模糊的话语,君吾一愣,猝不及防的就被身边的醉鬼叭叽一声给亲在了脸上。

有人曾说酒醉其实并不会使人真的胆子变大,只是会单纯的麻痹理智,少了瞻前顾后思考後果的能力,这才会出现藉酒壮胆或是醉后吐真言的效果罢了。

看着眼前醉后正笑的有些傻的梅念卿,君吾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忍无可忍的一把抓起直想往他身上蹭的恋人,抬起对方的下巴,吻上了那对唇瓣。

「这是念卿自找的了,明天早上起来可别怪我。」一把抱起被吻了之后反而乖顺下来的人,君吾头也不回了的进了屋内。

秋风沁凉,流萤点点,合着空中的明月,一动一静之间倒也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宛如画卷般绝美的风景。自古以来,秋日是成熟的季节亦是别离的季节,在无数文人墨客的传颂下充满了凄美意味。可任旁人说一道百,那终究也不过是旁人的事罢了。于他来说,只要能陪在自己在意的人身边,在意的人也陪在自己身边,那就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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