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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來生(琅竹)

這次我已萬分確定,是真.超級.冷CP

這是一個自割腿肉,試圖自給自足的產物,保證是甜的。

最近剛啃完渣反,我不相信全世界只有我覺得這兩個人該配再一起。

以下為天琅君X竹枝郎


其实天琅君知道,竹枝郎莫约是喜欢自已的。

喜欢一个人,很难。不只他于苏夕颜之间是如此,竹枝郎于他又何尝不是?

不,这么算来或许竹枝郎更悲催些。毕竟虽然很短,他与苏夕颜应该也曾经算是两情相悦过的。可自己那个脑子转不过弯来的蠢外甥呢?

都死了这么些年了,另一方才终于想明白。竹枝郎的情路坎坷可见一般。

有时候天琅君会想,自己到底有那里值得对方喜欢的?之前他倾心苏夕颜,竹枝郎再清楚不过。说竹枝郎守着的是一份永远都不可能的爱恋也不为过,但就算如此,竹枝郎还是待在他身边。从他还没遇到苏夕颜,到苏夕颜身死,他被镇压于白露山,直至他又挣脱封印。除了帮他外出办事,竹枝郎几乎可以说从没离开过他。

然后竹枝郎死了。

天琅君一直都很喜欢人类,也知道人界中有轮回转世之说。人有灵魂,可以在身死后转生为另外一人,那魔呢?

没人知道答案,也无人能够证明。

不过天琅君想,关于这个问题,大概、有可能、或许,是肯定的。

眼前的绿蛇看上去小小的,灵智都还没开,连妖都算不上,顶多只能说是比较有发展潜力的灵兽而已。修练引气什么的全靠本能,杂乱无章技巧全无。但那澄澈的眼神以及他不过是顺手帮了牠一下,就一直跟在后面的架式,实在是像极了某人。

右手不自觉的抚着左腕上的银环,银亮的色泽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带着一丝翠碧的流光,魔族死后神识消散只余尸骨,此物便是天琅君用某蛇的尸体练化而来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戴着,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遂了那人生前想一直追随他到天涯海角的愿望,天琅君原本是这么想的。再后来,当他想通某些关窍后,这就是他对那人唯一的想念了。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眼角一抹碧色的身影悄然溜过。天琅君猛然停住步伐,原本一直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的绿蛇险些煞车不及,修长的身子硬是拐了个弯,这才没直接撞到天琅君脚上。姿势不太好看,但却出乎意料的灵活。

「…」天琅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朝着对面那似乎还有些懵懂的小青蛇招了招手。

 

严格来说,竹枝郎其实不太知道自己是怎的就入了天琅君这位上古妖魔的眼里的。比起上古魔族,竹枝郎充其量只算是个资质不错的妖类,要是没有君上的帮助,他终生恐怕连化形都做不到。

可这个问题也没有困扰他很久,天底下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不差这一件。比如说,明明自己才在对方的帮助下刚开灵智没多久,当被问到叫什么名子的时候,却下意识地回答了「竹枝郎」这几个字。明明自己连话都说的还不是很利索,应该是没有名字的才是。可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就吐出了这几个字的发音,像是他已经听过无数遍那一般自然而然。

当时君上的反应也很奇怪,先是讶异地看着他,接着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是君上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要他别介意,搞的他纳闷不已。

君上对他有救命点化之恩,虽然本人一再强调那只是举手之劳,但是这对于他本人来说却是莫大的恩情,尽管对方可能永远不知道也无法体会。

滴水之恩,当以泉涌相报。虽然就目前来看,竹枝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上对方些什么忙,但是若是能随侍在侧,时间久了一定也能找到报恩的方法吧。竹枝郎是这么想的。

于是,原本的踽踽独行成了双人共游,一魔一妖携手踏遍天下山河。

虽然晚了许久,但某种程度上还是歪打了正着,终于实现愿望了吧。天琅君望着已经忘尽前尘的某妖如此想到,从某些角度上来说,这样也好。至少双方没有再错过。

 

天琅君曾有过心上人,这件事竹枝郎知道。其中一个叫做苏夕颜,据说是以前一个名门正派的头号女弟子,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儿子,就是现任的北疆魔族首领。另外一个就比较神秘了,竹枝郎打听了一圈,连名字都没问出来,只听说此人后来为保护天琅君而身殒,只留下一只作为定情信物的银镯。

看着自家君上腕上那只从不离身的银镯,竹枝郎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感觉。他自认自己内心对于君上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也不敢有,毕竟双方的差距实在过大。若真的硬要他定义他对君上的情感,应当说是仰慕一类来的更贴切些。

因为没有喜欢,所以称不上忌妒,充其量只是有些羡慕。羡慕那人能被自己君上那样长长久久的放在心上,就连苏夕颜他也是羡慕的。因为不管如何,她终究也让天琅君在心中为他留下了一席之地,让天琅君记住了他。

要是有天他也死了,君上会有什么反应吗?大概是转个身就忘了吧,就像是当初帮了他一样,毕竟自己是这么的微不足道。竹枝郎自嘲的笑笑,随后惊觉自己的念头有多不合时宜,赶紧都收干净了,继续专心整理君上的藏书。

天琅君很喜欢人间的戏曲话本,尤其是那些情节俗滥的狗血恋爱剧,这点没人比常常帮天琅君整理藏书,偶尔还要帮人去买话本的竹枝郎更清楚。在众多藏品中,天琅君最喜欢的是一部叫《春山恨》的戏曲,连词带谱的收集了完整的一套还不够,甚至还有精装典藏版(…)。

内容竹枝郎也看过一些,遣辞用句极为大胆,连竹枝郎这样的妖看了也不禁脸红。不过比较令竹枝郎惊讶的是,《春山恨》连带天琅君最近才迷上的新作《冰秋吟》写的都竟是两个男子相恋的故事!

撇除那些有的没的,文笔竟然还不错,两者都是描述一对师徒历经千辛万苦,生离死别,最后修成正果心意相通的故事。集深情、凄美、曲折、狗血为一体,完全正中天琅君的喜好,怪不得君上会迷成这个样子。

不过原来君上也能接受这种罔顾人伦的同性相恋吗?竹枝郎一面排队等着帮自家尊上买新书,一面陷入沉思。

 

竹枝郎现在很懵,记得昨天正值人界的中秋佳节,有据天琅君所说是从前交好的魔族贵族送来了几坛上好的陈年佳酿。天知道两人这些年来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这些魔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总之各色美酒依次排开,几乎都要将旅店的房间给占满了。

如此佳酿,收进储物空间里干放着不只占空间也是浪费,于是竹枝郎建议自家君上开个几坛尝尝。天琅君嫌自己一人独饮没意思,拉了身边唯一一个能够相伴的竹枝郎来共饮。

魔族的的酒水清甜甘冽,比起人间的美酒更是过而犹有不及,不管是尝起来的味道还是酒劲俱是如此。身为略低一等的妖族,竹枝郎对于这种酒的抗性没有魔族那么强,不过几杯就完全人事不知了。最后的记忆只有君上在对他举杯时那种温和中还带有些微笑意的眼神,映着月光说不出的好看。

或许是气氛太好,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明明是朝夕相对理应已经看惯了的那张脸,竹枝郎却还是有瞬间的恍惚。加上那日天琅君的兴致似乎很高,竹枝郎也不想扫君上的兴,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

超量酗酒的的结果就是,他,片段了。

对于昨晚的记忆,就只到他与君上彼此相互对饮为止,再后面就没了。可谁来告诉他,明明只是对饮而已,为什么他会衣衫不整的跟君上躺在同一张床上?!!!

可怜的竹枝郎,大清早的刚从宿醉中清醒就发现这么一个恐怖的事实,简直连脑浆都要给吓裂了,险些因为心神剧烈震荡而直接变回原型。

更可怕的是,睡梦中的天琅君不知怎么的,还伸了只手搭在竹枝郎的腰上,这使的两人姿势看上去就好像是竹枝郎被天琅君搂在怀里一样。配上两人凌乱的中衣,整个画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让人看见的话不多想都对不起自己。

竹枝郎:「…」所以昨天晚上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其实直到刚才,脑子弯不过来的竹枝郎想法都还算挺正常的,顶多就是担心一下他们这副模样要是被不明究里的外人撞见了,很可能会有损君上的名誉而已。甚至更多的是要怎么在不惊动君上的条件下悄悄脱身,其余多的什么的一盖没想。

然而坏就坏在,天琅君竟是在这节骨眼上醒了,醒了也就算了,问题是竹枝郎才刚动了一下,就立刻感觉到后面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正顶着自己。要不是知道自家君上并没有随身携带配剑一类的东西,眼下两人又都只着中衣,身上的配饰一目了然,竹枝郎都要以为这是什么武器的把手了。当然,若是给他选,竹枝郎宁愿现在不要这么的一目了然,也不想面对这种尴尬的气氛。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瞬,当然这只是竹枝郎的主观认为,天琅君倒是没有那么不自在,从容地收回了放在竹枝郎腰上的那只手,大大方方的伸了个懒腰。男性的某个部位在早晨总是会特别脆弱,这点不管是人还是魔都是一样的。身为当事者,天琅君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反倒是竹枝郎无法控制的烧红了一张脸。

毕竟,以这一世来说,他还是个刚足百岁的蛇妖,以种族来看,这满打满算也才刚刚成年而已,脸皮很薄。

 

天琅君的目标很明确,或许他们家族的人就是这样,一但认准了什么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情况。从最早的他对苏夕颜,竹枝郎对他,直到洛冰河对他那位沈师尊都是如此。

如今,他好不容易想明白,人也回来了,还与先前那样义无反顾地跟定了他。天时地利人和俱在,这要还不下手简直不配称魔。

以前曾经倒贴过苏夕颜的天琅君深明,想追一个人,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让他先习惯你的存在。这点他与竹枝郎早就已经达成,日日朝夕相对,早就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再来第二步就是要让他慢慢习惯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一点一滴的蚕食掉对方的底线,若能成功距离实际攻陷也就不远了。

其实天琅君也不是没想过像个真正的魔一样,直接讲明,但是自己的外甥自己了解,竹枝郎的脑子不太会拐弯这是上辈子就有的毛病,到这辈子根据他的观察依旧是没有治好,否则也不会因为他的随手一帮就又跟上来。

要是明说,恐怕有九成会被对方诚惶诚恐地拒绝,剩下一成则是可能会因为想要报恩而把自己当成禁脔或祭品一类的洗干净送上来给他。但很显然,这与他要的两情相悦有相当大的偏差。

所以明讲这条路,不采用!

竹枝郎发现最近君上的小动作特别多。一下子说天气太热,自己是变温动物身上凉,所以要跟他一起睡,一会儿说自己一个人吃饭、看戏、喝酒没意思,硬要拉着他坐陪。

其他的竹枝郎都还能忍唯独同寝跟喝酒不行。竹枝郎酒量不行,每次都还没喝上几杯就不知人事了,竹枝郎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意义。自己一个人喝酒跟与一个没喝几杯就倒,醉了完全没反应的人喝酒不是一样吗?

天琅君还不许他不喝也不许他以茶代酒,要不是这人是他的君上,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故意想把他灌醉已到达某种目的了。(其实你猜的挺接近了少年)

比起被灌酒更糟糕的是同寝,虽然每次宿醉后他也常在君上的床上醒来,但好歹中间他是醉倒没意识的。可怜竹枝郎每次被天郎君强拉上床美其名曰降温,心中都像揣了一只兔子一般,不断扑腾。私底下十分怀疑,身为力量强大的上古魔族,难道还做不到运功降温吗?还是君上其实是觉得看他紧张的样子很好玩?

竹枝郎不大确定,翻遍了对方所有的收藏也没看见哪本里面有纪录主角有类似的行为的,所以初步判断应该不是君上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心血来潮的想实验。无法参透天琅君此举的目的,竹枝郎只好继续忍受对方这种几乎像是调戏一样的行为。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当竹枝郎发现就算大清早醒来,自己衣衫不整的被自家同样衣衫半褪的君上牢牢地搂在怀里,一起躺在床上也能淡定面对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也挺强的。反正不管他昨天晚上躺的再中规中矩,离对方离的再远,隔天早上也必定会是这副模样,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真的。

在竹枝郎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暧昧。虽然他不是没有自觉,但是这份自觉完全无法阻止天琅君的刻意诱导。竹枝郎曾经暗自苦恼过,不过后来他也想通了,既然猜不出自家君上在想什么的话,那干脆别猜了,顺其自然吧!

 

随着时间推移,竹枝郎已经可以淡定的面对天琅君各种亲密过头的举动。除了最后一步,以及没有盛开公布以外,两人该做的几乎都做过了。于是意料之中的,天琅君的行动逐渐陷入瓶颈。

天琅君早知道会如此,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惜放下身段,去信询问自己已经把自己师傅追到手的儿子,再经由对方的介绍联系上了现任漠北氏家主。据说他身边有一个人族很擅长处理这类的问题,当初自家儿子在追人的时候也听取过他的意见。

尚清华看着眼前的上古魔族,很是无语。他已经不想去理解原本应该算是他写的这本书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身为主角,洛冰河搞基也就算了,他最喜欢的角色漠北君跟着他君上一起弯他也忍了。但是谁来告诉他,为啥连天琅君这个超级强大到连作者都怕他抢了主角风采,而不敢让他真正出场的终极BOSS也弯了?!

明明这原本应该要是本种马书来着的!结果现在呢?!不论是男主还是男配都一个接着一个的搞基去了!难道他造出来的妹子就这么的不受青睐吗?

还是其实搞基是会传染的?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神色几经变换,一会震惊一会悲愤,要是平时天琅君可能会觉得有趣,但是今天不行,他赶时间。

为了瞒过竹枝郎,天琅君将人打发去替他买书了。今天是《冰秋吟》最新一集开卖的日子,天还没亮书坊前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人龙,还有人是三日前就来排队的。

天琅君确定,就算是竹枝郎也要好一阵子才能弄到新书,这才约了人来这间茶楼见面。但还是小心为上,谁知道竹枝郎什么时候会回来,为免节外生枝,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在这方面,天琅君到是比儿子要大方许多,没有用什么托辞或假设问法,直接就指名道姓地问他要追竹枝郎应该怎么做会比较好。语言直白,目标明确。

于是好不容易弄清前因后果的飞机菊苣,再次无奈的客串了一把恋爱咨询师。

说真的,这两人之间的难度级别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高。和他们比起来,瓜兄他们简直就是简单模式跟地狱模式的区别。毕竟沈清秋的弱点很明显,吃软不吃硬。

可换到天琅君他们这边来,问题就完全不一样了。要尚清华自己来说的话,这段感情最大的阻碍其实是…竹枝郎那不会转弯的脑回路。

一般人不管信不信教都不会想去跟神谈恋爱,一个虔诚的信徒就更不会了,对信徒来说,这样想法很可能本身就是一种冒赎。尤其是这位信徒还是一个脑残粉级别的狂信徒的时候。

除非信徒本人有意识到这份感情,并且还要有一颗勇于追求努力弥平双方差距的心。否则双方感情很难谈到一起去。

前一条姑且不论,光说后一条的话,上辈子直到死前都在挂念天琅君和他死在一起会不会有碍观瞻,损害君上名誉的竹枝郎显然是不符合的。

对于这个问题,尚清华的解决方法是,让神将他普通平和的一面展现出来,又或是让信徒知道自己也能有和神比肩的可能性。尚清华自己的建议是,双管齐下。

「喔?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我应当如何?」听着尚清华的舌灿莲花,天琅君一脸若有所思,显然正在认真考虑着话中的可行性。

「依小的来看,想要追竹枝郎那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跟人摊开来说。」对付那种脑子不转弯的,什么手段都是虚,简单直白最好用!

「当然直接告白肯定是不行的。压力太大,肯定会被吓跑。所以最好先放话说要追人,然后循序渐进的慢慢追。让对方看见您的诚意,让对方知道,没有他您就活不下去!」透过追人的活动,某种程度上可以降低自己的高度顺便在无形中抬高一下对方的地位。完全切合目前的需要!

尚清华找准了方向,完全进入状态,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经过一番慷慨激昂,尚清华总算结束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恋爱咨询。躲在角落的围观群众都被这番鬼扯给惊呆了,纷纷忍不住去偷瞧对面的天琅君。

只见那人一脸的若有所思,竟然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份建议!

「其实,尚清华说的某种角度上来说,还挺有道理的。」这是全程围观的沈清秋给出了一个他自认为还算客观的评价。

「什么叫还挺有道理,现实就是这样好吗!」这是好不容易送走了天琅君这尊大神,回来跟众人汇合的尚清华。

 

出乎各方人马意料的,最后打破这份危险平衡的,竟然是竹枝郎!

事情是这样子滴。

虽然听取了尚青华的意见,但是天琅君其实还没有想好具体要如何执行。要论演技,活了不晓得几千年的天琅君绝对比洛冰河要高端的多,至少不会向洛冰河一样,光是想个求婚词就搞到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地步。

天琅君内心兀自琢磨着,面上却依然不显,竹枝郎回来后还是照旧跟没事一般,继续两人的行程。下一站的地点是南疆,这是早就订好的。拜天琅君的高端演技所赐,老实的竹枝郎完全没发现有那里不对,收拾一番后乖乖地跟着自家君上上路了。一切都如往常那般。

此时适逢春季,熬过慢长的冬天,万物复苏,正是躁动之时。可此二人一是上古魔族,二是拥有百年修为的妖物,双方俱有功底修为傍身,几乎不受影响。可坏就坏在,南方气候湿热,奇花异草甚多。

天琅君还没什么,拥有近千年修为,又是上古魔族,就算四大修真门派合力也只能镇压住他而无法取其性命。修练到这个份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奈何的了他了。

可竹枝郎此时是完全的妖族之身,又只有区区百年修为,就算已经尽量提高警惕,也终究还是有疏忽的时候。于是,在某个连天琅君也没留意的瞬间,竹枝郎中招了。

当竹枝郎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窗外早已是日暮西沉。天琅君不晓得上那儿去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记忆慢慢回笼,竹枝郎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

奇怪的香气,无法抑扼的焦躁感,全身上下宛如被烈火烧灼着,燥热的身子却偏偏使不上一点力气。眼前逐渐模糊的景象,唯一印象深刻的是自家君上的脸。

君上要他放松,并在他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承诺他很快就会好。以往比他还要高出几度,甚至偶尔还会让他感到烫热的君上,此时却出乎他意料的让他感到凉爽。明明理智上知道不可以,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贴上去。

模糊间,竹枝郎似乎听见了一阵略带着哽咽地呻吟,还有几声低沉的调笑,过了好几秒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笑声似乎是君上的,至于那阵呻吟声好像和他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像…

「…」竹枝郎不敢再继续回忆下去了。这是啥?这些都是啥?这段意识不清的时间里,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竹枝郎猛然自床上坐起,瞬间涌上来的酸软却让他连坐都坐不稳,险些直接滚下床去。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天琅君从外面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竹枝郎有些身形不稳的歪坐在床上,原本就有些松垮的中衣因为这一番动作而变更加凌乱。露出的白皙颈项及锁骨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吻痕,转头望向他的脸上茫然一片,似乎还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会变成这样。饶是天琅君在毫无防备之下看见也是猛然一呆。

明明当事者完全没有其他意思,但在这样的条件加乘之下竟出乎意料的十分…魅惑。一片茫然无知还略带惊讶的神色,搭着那一身斑斑点点的暧昧痕迹,光是看着就有种纯洁事物被玷污的禁忌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又或是让其堕落的更深! 

「君上…」话一出口,竹枝郎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象话。

天琅君很自动的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竹枝郎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去。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先前使用过度造成的疼痛。喝掉一杯茶水,竹枝郎才总算能开口好好说话。

不过可以说话是一回事,知道要说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好不容易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竹枝郎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天琅君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喝完水后就一直低着头,手上紧握着空杯的青蛇,内心叹了一口气。突如其来的意外,把他的安排都打乱了!好不容易最近有了点头绪,结果还没来的及实施,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说,喜欢一个人,想要好好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一个两个都不好好按着计划走!民间话本果然都是骗人的。天琅君有点郁闷。

不过郁闷归郁闷,该做的天琅君还是一点都不含糊。见竹枝郎喝完了茶,径自把空茶碗拿走,换上了一碗熬的浓浓的热粥。他刚刚出去就是去替竹枝郎弄吃的了,虽然修练到他们这个程度,都已经僻榖,吃不吃都无所谓。但是根据金丹后期,也已经僻过榖的沈仙师表示,需不需要吃是一回事,想不想要吃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从自家儿子的例子来看,想追一个人,用食物来打动对方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方法。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所以天琅君就干脆什么都试一试,搞不好哪天就被他蒙中了也说不定。而且竹枝郎昨天的消耗似乎挺大的,吃些东西补充补充身体也好。

竹枝郎捧着自家君上塞过来的粥碗,整个人都有点懵,下意识的尝了一口。雪白的粥米和少量的肉沫姜丝一起被熬的软嚅,还撒上了点点葱花。除了隐隐有一点微焦的气味,似乎是因为没经验而不小心烧焦了一点锅底。虽然盛粥的人的留了个心眼,没把烧焦的部分盛进碗里,但不幸的是气味依旧出卖了他。但无可否认,以一个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这样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这该不会是君上自己做的吧?

竹枝郎吃着吃着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手一抖险些没弄翻粥碗。与此同时,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天琅君眼疾手快的一扶,稳住了碗,这才没让还微烫着的粥水溅出。

「怎么了?身体还难受吗?」

「…并无,多谢君上关心。」昨晚事后,天琅君总算还记得要帮人清理,所以除了有些腰酸腿疼,竹枝郎倒是没有哪里不适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心平气和地回答这个耻度破表的问题。

竹枝郎回答完后就低下头去不在言语,看着这眼前这不自觉透出惶恐与疏离的动作,天琅君内心又是一叹。傻外甥果然还是扭不过弯来,换成别人另一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再迟钝也都应该要明白过来了,为啥眼前这个就是不开窍呢?

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天琅君,完全没有想到这可能是自己以前因为追求苏夕颜而被戳的根深蒂固的直男标签所带来的影响。只叹眼前的这条青蛇迟钝,迟迟不开窍。

看着眼前无意识露出逃避模样的人,忽然一个想法蓦然滑过天琅君的脑海。

 

「吃完了?」听见天琅君的问话,竹枝郎维持着垂首的动作轻轻的点点头。其实要是身体允许,他早就想起身下床谢罪了,但奈何他醒了这么久,手脚依旧酸软的有些不听使唤,想下床除了跌下去以外毫无办法。而天琅君就站在他的床边,自然是不会让他有机会跌下去的。

「既然吃完了,那我们就来谈谈吧。」天琅君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手上的空碗被收走,竹枝郎的心中有些惴惴的,依旧不敢抬头,怕在自家君上的眼中看见厌恶。他甚至在方才吃饭时就已经想过了,要是君上想要将他赶离身边的话,那他…就改成暗中跟着自家君上,小心不要被对方发现吧!

身为一条前半生都修为低下的蛇妖,除了打架的技术外,竹枝郎对于自己的逃跑和隐匿技术还算有信心。

「你应该还记得吧,你昨日不慎中了迷香。」

「…君上恕罪,属下一时不查…」喔,还记得,那就好办了!

天琅君顺势在床沿坐下,正好就坐在竹枝郎的身边,只要他愿意,一伸手就能将人揽进怀里。看着眼前的人身形微弓,缩着肩膀低着头的模样,天琅君几乎可以想象这要是原身,应该就是一只盘成一团缩头拉脑的青蛇。

「那中了迷香之后的事呢?还记得不?」

「…」竹枝郎不回话了。但恰恰是这种逃避的态度,证明了他一定记得!

「看来是记得的。」天琅君很好心的帮对方把答案说出口。

原本竹枝郎都想好了,打他一顿也好,要赶他走也罢,不管君上说出什么话,他都有办法应对。怎奈何事与愿违,总有人喜欢不按照剧本来。

「既然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那便要好好负责。」

竹枝郎:「…」

这句话由天琅君说出口实在太过石破天惊,雷的竹枝郎一时忘了眼下的情况,猛的抬起头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家君上那一本正经的脸。

「昨天我都已经从了你了,难不成你做完后就想翻脸不认账吗?」一股谜之幽怨。

竹枝郎浑身一个激灵,反射性地答道:「绝无此意!」

「我绝对没有想要翻脸不认…」竹枝郎说不下去了。不知何时,两人的话题好像越来越奇怪,逐渐歪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

明明才说了不到几句,他们的话题到底是怎么就变成这样的?竹枝郎想不明白,更重要的是天琅君也不会给他时间来想明白。

「既然不会不负责,那便是会负责的意思了吧。」

「…」君上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这是竹枝郎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话本就话本吧,倒是他总觉得好像有那儿怪怪的?是错觉吗?明明自己才是被上的那一个,结果事后却要他负责…这真的没有哪里怪吗?

这是几分钟之后,被天琅君一堆话说得晕头转向,连拜堂成亲都差点被哄着当场来的竹枝郎脑中的想法。

看着不过才几分钟,就已经被他绕晕了的竹枝郎,天琅君露出了奇异的微笑。

 

数月后,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沈清秋接到了一张印有大红囍字的请帖。寄件人写上着竹枝郎与天琅君的名字,而且新郎的位置名字写的竟然还是竹枝郎!

这惊人的讯息,雷的沈清秋险些没拿稳帖子。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天琅君真的是被压的那一个吗?那个不管在哪里都宛如王者一样的大BOSS?被压?可能吗?

那个时候,洛冰河正好不在,沈清秋表示自己的脑子有点懵,需要出去走走以平复一下自己这副被雷的外焦内嫩的小心肝。结果才刚走出门没多就,就遇到了也一样被吓的惊恐万分,前来分享自己心情的尚清华。

两张一模一样的请帖被并排放在一起,二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尚清华先拐过弯来,比起实际体位的原因,更有可能的是天琅君使了什么小手段,利用了一把竹枝郎那堪比射線一般笔直的思考回路,让他要对自己负责吧。

不得不说,身为作者,尚清华其实挺了解天琅君的,猜的虽然于事实略有偏差,但总的还说也还算准。

看来以后写文又有新素材了啊!看着两张请帖,尚清华露出了一种谜之微笑。虽然写瓜兄他们的文也很好卖,但是时间久了总是这两个人读者也是会腻的,这个时候作家就应该要多推几个CP,才能避免一成不变!

他得趁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赶紧抢占这块市场!

让我们恭喜飞机菊苣,他今天也依旧受谬思女神的眷顾,愿他的灵感源源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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